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学生采购实验室毒物存便利 监管存困境

   2024-11-24 广州日报562



网上有卖家卖剧毒化学品。

  记者调查发现学生采购实验室毒物存在便利 相关部门坦言监管有难度

  随着朱令案、黄洋案的发生,高校化学用品到底存在哪些安全和监管隐患?

  记者调查发现,虽然高校实验室、药监部门已经制定了各项规章制度,但高校实验室里的有毒、有害物质并非与世隔绝。从采购到使用再到监管,实验室里的大学生既是“运动员”也是“裁判员”,很多时候,学生只是通过自律,守住不害人的道德底线。

  与此同时,记者发现,一些药品市场同样鱼龙混杂;网店只要点击鼠标,有毒药品就可以送货上门,在不规范的门诊部、药店同样可购买药品……

  谁来完善规章制度,与现存漏洞斗智斗勇?有毒物监管方面,高校实验室和药监部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

  近日,哈尔滨一所高校对桶装水紧急叫停,为防止投毒下了“禁止令”——桶装水不可进宿舍楼。

  实验室毒物

  “顺手牵羊”有太多机会

  事实上,哈尔滨高校的担忧并非不无道理。获取高校实验室的化学用品,有不少可乘之机。

  广州某高校公共卫生学院研究生杜林(化名),因专业实验需求与实验室瓶瓶罐罐朝夕相处,对各种实验用品运用得心应手。

  作为业内人士,杜林对各类实验用品自然耳熟能详,出于本能就可轻易分辨出不同试剂,然而,还是有多种溶剂无色无味“与水差不多”,识别之时,她也犯难,更别提普通民众。

  甲醇就是其中一种,“外观与水没有差别,气味也不明显。”危害却让人望而生畏,“误食易导致失明。”杜林对不同有毒化学用品的影响烂熟于心,而甲醇的“副作用”在众多剧毒中只是“小巫见大巫”。

  另一所高校的化学系毕业生黄良(化名)直截了当地概括——实验室用品除了水其它几乎都有毒性,有些还是剧毒。但他早已司空见惯。

  黄良做的是无机实验,接触这些“毒物”,从最初的第一学期每次实验4小时,到后来的6小时,有时为等待反应需要“一天一夜”,他有许多单独做实验的时间,如果真想顺手牵羊,他说“有太多机会”。

  置身“毒物”之中,黄良、杜林知道如何采取严密的自我保护措施。相较而言,这些化学用品,从采购到使用再到监管却显得有些轻率。

  我的药品我做主

  毒物自购自带自用一路通

  按照相关规定,高校在购买安全管制化学用品时,需要向有关部门备案。事实上,这样的条文仍有漏洞可钻。杜林感觉,这些监管在广州亚运会期间管理很严,需要按部就班。但现在,却成了“我的药品我做主”。

  一份给导师的化学用品实验需求书面报告,不需向学校或实验室备案登记,打一通给药品公司的电话,相关药品就会如期而至,还可享受月结付款的优待,如此轻而易举,杜林解释其理由是“关系熟”,这时,相关规定并没有多少效力。

  黄良也深有同感,与导师打招呼,就可自行购买需要的实验用品,哪怕是具有毒性的化学用品,然后凭发票报销。他坦言,“如果多买了自用而不报销,导师同样无从知晓。”

  唯一的数据留底只在药品公司。化学用品的使用同样没有执行严格的记录,杜林通常只需记录自己实验过程中的用量。同时也没人检查。事实上,这些化学用品用多用少,如何使用只有自己心知肚明。

  与此同时,实验室学生多、设备少,出现僧多粥少的现状,杜林很多实验需要到公共实验室操作,这时,实验化学用品学生需自带。人多混杂,虽有视频监控,但将化学用品偷梁换柱或顺手牵羊而不被察觉,在杜林看来“完全有可能”。公共实验室的管理老师主要负责设备的维护,对于化学用品的管理,他们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
  杜林笑称,要将化学用品带出实验室也是“一路通,没有关卡”。他举例说,反应后的产物需要拿到相隔几百米外的化验楼检验,就算设卡也可顺利通过。

  杜林半开玩笑地总结,试剂用品自己订,自己用,如果真是别有用心想害人,“也是轻易可投放。”对于这类专业人士,他们懂得如何使用而不易察觉。真想害人可操作于无形中。

  “化学用品的隐患多,是否用来做坏事全凭自律。”杜林解释道,老师课题多,做实验学生多,而每个老师课题又各不相同,如果化学用品事无巨细都需通过实验室,实验效率大打折扣,同时也不现实。

  以杜林为例,她一个月需用到七八瓶试剂,一个系本硕博人数约近百人,几乎一个月要用近千瓶试剂,而药类学院用量更大。

  市场混乱

  轻点鼠标可买黄曲霉素

  高校之外,网上也可买到有害化学药品。黄曲霉毒素B1,高致癌物质,肝癌和食道癌的元凶;氯化钡,A级无机剧毒物,食用2~3克致死,其溶液为有毒的无色透明液体……这类高危化学用品,轻点鼠标便可送货上门。

  淘宝上,名叫“医用化学××××”的卖家正在卖氯化钡溶液。店主信誓旦旦,“我父亲从事化工行业二十几年,有实体店和公司,质量保证。”店主透露,直接从厂家拿货,购买也不需要备案。目前,她已成交几十笔。

  当然,店主也有她经商的“无奈”,淘宝不允许卖这类管制药品,她说,淘宝有时候会查,但目前还没有,查到会责令删除商品。

  “我的商品刚被解封。”店主催促记者快下单购买,“可能过几天您又看不到了。”此外,店主还告知,货品运输走公路,包装密封性很好,以打消记者的担忧。

  线下的实体药店、诊所进行的暗箱操作情况则如何?吴清(化名)多年从事医疗工作曾在一家门诊部供职,该门诊部就利用其与药品公司的熟人关系,购买这类精神、麻醉药品,因其操作不规范,给病患开具处方提供的是“原始的手写版”,而病患没有要求医生再出具处方证明的意识,药房收取处方后,病患便无凭据,一旦出现问题,便无据可查。

  自身安全存隐患的同时,这类药品用于害人也可无形,“掺入其他食物中,同样无色无味。”吴清说。

  监管存困境

  技术不成熟难管实验室

  那么这类在漏洞、夹缝中横行的“毒物”如何让其现身,在阳光下使用?监督部门如何治理呢?

  广州市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向本报记者透露,采购教学、科研用毒性药品,需要向食药监提出申请,食药监重点考察其依据、用量及实验室规章制度,而决定是否同意批复。得到批复的科研单位才可向指定部门购买。

  中山大学设备与实验室管理处科长赵艳娥也向本报记者介绍,教师有药品需求,需要经过学院、学校、有关部门备案等层层审批,“制度严格”。

  采购完成后,相关部门还要求科研单位有专门保险柜存放毒性药品;双人双锁两人互相监督;专账管理,详细记录购买量、使用量、流向等,以便食药监核实审查。食药监表示,制度上规避了风险,但“不否认存在虚假报告的可能”。

  与此同时,相关部门也承认,在高校管理和执法难度很大,同时高校不像药厂批量、规范生产使用,高校更像单兵作战,每次采购毒性用品一支、两支,监管难度大,如果学生思想上真出现放松,事故发生的可能性较大。而上海投毒案,也给食药监提了个醒。

  赵艳娥也向本报记者介绍,目前技术不成熟,门禁、安检等检测不出学生是否携带了有毒药品离开实验室,如果学生思想出现偏激真是“防不胜防”。

  对于高校绕过食药监自行购买有毒药品的行为,相关部门指出其是“违法行为”,也是下一步打击的重点。

  而市场泛滥非违规出售易制毒品及其他麻醉、精神类药品,也令食药监头痛,这类非法药店善于钻漏洞,食药监在与其斗智斗勇中也看到其狡猾之处,有关部门同样也将其列为打击重点。

  事实上,网络上销售有毒药品不被允许,网络销售的有毒药品,一般是由卖家网络所在地的食品药品监督局负责处理。各地还需要更多的通力合作。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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